2016年3月31日 星期四

方丈為人真的好小氣啊!



記得剛剛看到電影的這個片段時,並不了解為什麼導演要加上這個橋段,說「方丈」很小氣,在整個故事中,有必要嗎?加上這等於是在侮辱佛教,所以並不十分歡喜見到這樣的「藝術表達」。

十幾年過去,沒有想到,自身的經歷卻印證了這句話:「方丈為人真的好小氣啊!」

先澄清一點,在出家二十多年的生命中,也實際沒有遇過那麼多掛名「方丈」的方丈,但只要是一個地區單位的負責人,例如住持、當家,甚至是更小的組長級的人物,實質上也可算是「方丈」一流,但令人訝異的是,居然很少人逃得出這句魔咒的惡勢力,怎麼會這樣呢?

說坦白,只要是方丈、住持等的人物,因為他們身為一個道場的負責人,可以號令當地的居士與法師,權力不可謂不大,加上只要有對外的機會,出來露臉說話的,一定是他們,而由於他們擁有此等權力,對於可以掌控的資源,無論人力、物力或金錢,都比該地區其他的法師多,但是,為什麼,就我個人的經驗,這些人反而比一般下位的法師還小氣呢?心量為何反而小呢?

最令我不解的是,導演又沒有出家過,他怎麼知道呢?

還是在社會上,在上位者普遍小氣,所以想藉由理應煩惱較少的出家人,來表達出他對這現象的不滿?

回想在外參學的這些年,真的感覺,有的師長實在可以大器一些,給人多一些方便,將來有機會,我相信受惠者會回報的。但事實總是相反,方丈們小氣到,真的是芝蔴綠豆大的事,都可以說是「拔一毛以利天下,不為也」,那樣的令人不解。例如天氣冷了,居士們來常住幫忙洗菜洗碗,可以開熱水器用溫水,但法師也是做公家事就不行,為何?因為法師要為常住節約省錢,要緞練自己才是修行,這是個道理,但需要這樣嗎?又,平時常住有供應大眾衛生紙,但「方丈」沒有說你可以用可以拿,而當住眾摸著鼻子自己去買時,進門被看到,卻又大聲嚷嚷:哎呀我們有提供呀!這戲是要演給誰看?而方丈在一旁微笑的嘴角,已經普告大眾,自己去買衛生紙絕對是正確的。

其實這些都是「我見」造成的吧!方丈們享受大眾對他們的恭敬與順服,享受道場為他們帶來的風光與掌聲時,慢慢地也將我慢養大了。所以當下面的人,不過是生活上正常地使用一些物資,甚至用的是常住的、公的,居士們供養大眾師的,卻對方丈們來說心痛地如割己肉一般,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,這些物品也不是方丈個人的啊!可歎八風這樣地侵害修行,而居上位者反而不知不覺啊!

最令我心痛的是,曾經有機會,幫一位也沒有道場的法師牽線,讓她們可以住到一個沒有法師常駐的佛寺,一年兩年過去了,她們不僅在當地安住,更受到上位的大法師與居士們的稱讚,覺得有她們來幫忙真的對佛寺很好。最近連絡起來,想問一下可不可以接受別的流浪法師去掛單?她們沒有直接拒絕我,但言談間並不樂見其成。當下居於禮貎,我並沒有將不滿表露出來,但內心的震撼實在如雷轟頂一般!才一兩年,就忘了自己也曾是風雨飄搖的嗎?人真的這麼快就「換了位子,也就換了腦袋」?

流浪至今,只遇到一位比丘尼師父是真的心量廣大,嚴以律己,寬以待人,我們到現在還常常想到她的德行,其他的師父們就真的被這電影說中了啊!

方丈們能成為方丈,總是有修行上令人敬佩的事,例如有一位師父非常精進,每日個人定課不斷,居士們常來就看到她在禮佛、拜佛,後來才共住之後才發現,原來她小氣的問題非常嚴重,原先開的支票一一跳掉也就算了,甚至還有不如法不如律的行為。我跟一同掛單的法師討論這現象,特別探討這議題:「精進用功的人,造的惡業就可以抵銷掉嗎?」不會!善業不失,惡業也不失!但若心仍僥倖,認為身為方丈,為三寶作大功德作大犧牲,就可以不計個人行為的過失,那真是錯得離譜!

悲哀的是,身為方丈,也不可能有人去勸諫他們,我們這些下位者只能遠離。眼見彼等墮落有期,在上位者,豈可不慎?

父親的忌日

2013至今,每年我都會誦一部金剛經,也會前一日先買好要祭祀的點心,最後吃下肚的其實是我,所以會選我好奇、沒試過的店家。明明是我喜歡的東西,但在選的時候卻高興不起來,因為是忌日吧!